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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秦凤卿叹了口气，点头道：“当年你外公与慕大人交情深厚，为了给慕大人伸冤还被皇帝削了鬓发羞辱一番，最终逼得你外公不得不拿兵权换澜儿一条性命。”
叶秋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在里面，难怪慕澜能够在满门抄斩之下苟活，竟是拿兵权换回的性命。
慕澜眼角泛着泪光：“秦老将军的恩情，云曦没齿难忘。”
“可你还是走向了父亲最不愿看到的道路，这江山也算是他们打下来的，你却要将之覆灭。”秦凤卿眼中浮现一抹悲悯，但却没有理由去劝慕澜收手。
因为她做不到这样凉薄，如同慕鸣彰那样的人，就不该死的那般冤枉。
慕鸣彰一生勤勉，仁德无双，凡事都是事必躬亲，身先士卒，爱民如子，刚正不阿。
谁也想不到，他身上的优点和声望，最后竟然凝聚成了一把尖刀，令皇帝都深深忌惮，不得不将他满门抄斩，以保朝堂稳固。
功高震主，在无情的天家眼中，是必须要铲除的隐患。
无论你有多么的不愿意造反，但皇帝都会选择这样做，因为历代皇帝从登基那一刻起就明白，并非是他多有能力才能登上皇位，而是那些支持他的人，将他给推了上去。
一旦那些支持慕鸣彰的人造反，慕鸣彰就不得不反，就算当个傀儡，他也会被推到龙椅上坐着。
提及慕鸣彰，谁都得称一声好，军民之中都有不俗的声望。
所以他必须死。
慕澜不断的摇头，目光异常坚定。
叶秋平淡道：“你可以选择自认为对的道路，或许不会是对的，但却会令你心安。”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劝别人大度。
慕澜抬眼盯着他，笑着问道：“若是你，会如何做？”
“我吗？”叶秋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弧度，傲气斐然道：“大概会打得皇帝满地找牙，让他跪在我父亲坟前，磕头认错吧？”
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会如同慕澜这样对世间悲观看待，冤有头债有主，无辜之人何必牵扯进来？
“若皇帝死了呢？”慕澜笑着问道，叶秋刚才回答还算让她满意，只是不太够，不够解恨。
众人都屏气凝神，认为这两人已经完全疯了，竟然敢讨论皇帝的过错。
但是众人又无比期待叶秋的回答，就连右相祝戎也是如此。
叶秋嘴角的弧度一变，笑容立刻由和煦转为阴冷：“死了也得挖坟掘墓，把他绑到我父亲墓前，摆成跪地磕头的姿势放上个几十上百年！”
提刀出禁来，车马轰如雷。只身赴皇宫，手挽君王头。
“……”
众人快要觉得呼吸都快成问题了。
那可是皇帝！
皇帝啊！
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不得不说你也太会恶心人了吧？
然而正当大家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叶秋再度语出惊人：“但是如此还不算完，我还要请几百个秀才，给我写上一千种骂名，把这狗皇帝种种罪行全都记在书里，让他的昏庸遗臭万年！”
挖坟掘墓，遗臭万年。
这可是把人往死里霍霍啊。
慕澜笑的合不拢嘴，她还以为叶秋会如同其他人一样，劝她放弃复仇，忘记仇恨，却没想到这家伙的狠辣丝毫不比自己少，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叶秋只针对有仇的人，而不会伤及无辜。
这也让她开始反思自己的复仇行为，是不是真的太过伤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