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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叶云端来说，羞辱打骂已经不会再让她痛苦了，多年以来都是这样，她甚至不乞求命运中会出现任何善意。
全世界与她恶意相对都无所谓，可是她受不了叶卓也是其中之一。
他是她唯一的温暖，是她活到现在所有的希望和动力。
“他，他不在家对不对？一定是我幻听了，叶卓不在屋里，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那样对我的，是不是？”
她抬起头，看着莫景年冷漠的眸子，问得几乎绝望。
莫景年很想甩她两个耳光：“你还想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
“不，他肯定不在里面，叶家，顾越天，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利用我，卖我，但我爸不会，他不会，他……唔。”
叶云端喋喋不休地自我催眠，莫景年简直忍无可忍，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唇，丝毫没有嘴下留情，唇舌纠缠，连呼吸都要彻底剥夺一般，他想给她换个脑子。
他指着她的胸口说：“你要笨到什么时候，等着被掏心挖肺，扔去喂狗？”
“不许你说，他是我爸……唔。”
唇又被封住，然后是大力的掌掴，从大腿一直扇到后背，莫景年简直没见过这么无药可救的笨蛋：“你爸怎么了？能生出叶明丽那种蛇蝎，他能好到哪儿去？”
叶云端满眼都是泪，视线早就模糊，她抽着气往外推莫景年：“你不许说他，他不在，他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叶明丽和我妈做的，他什么都……”
叶云端的下巴被狠狠捏住，绕到嘴边的话顿时就卡了壳。
“叶云端，你现在不是三岁小孩儿，哭闹要不来糖吃，你自己想想，光几百万的医药费，你爸不知道吗？一个正常的父亲，会从来不问女儿，这笔巨款是怎么来的？”
叶云端一愣，定定地看着他无话可说。
对，叶卓每次只说：“我的云儿有本事，1;148471591054062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他从来没有像别人家的父亲，担心过她一个还在实习期的小毕业生，能有什么办法。
“他从来都知道。”莫景年把她震惊的脸拉近，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说到她心里，他在刮骨疗毒。
他从来都知道。
她卖身嫁到莫家，她为了给叶明丽擦屁股而接受不齿的条件，她的名义被利用去开借贷公司，包括她被推出去给债主当人盾。
他从来都知道。
叶云端把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最后的一丝希望，好像摇曳在寒风雪砾中的微小火苗，“呲”的一声，彻底灭了。
这才是真正的深渊，叶云端的身子瘫了下来，莫景年赶紧收拢手臂抱住，把她拉到自己胸口。
她的头耽在他的颈窝里，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
“绝望吗？”他轻轻在她耳边问。
她没有回答，已经没力气了，世界冰天雪地，没有一丝暖意，就像前几天的那个梦境。
叶云端想，她可能就这样完了吧。
突然一双手从她的后背抚了上来，带着炙热的暖流，开始缓缓游走。
“不破不立，绝处才能逢生，蛇蝎是永远暖不亲的，就算是家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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