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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xwx520.cc,最快更新若你不弃,此生不离最新章节!

字:致我亲爱的小老公,纪齐宣同学。

    “接受了我的玫瑰花,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走,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们。”说罢,她直接拉起他往屋里跑。那天,他认识了李萧山、赵素颜,还有林穆森。

    他们都叫他纪大美人,他们都认为他太漂亮了,没有男孩样。他不介意,只是把目光投向一直笑得很开心的曾唯一。她周身散发着似曾相识的淡淡橙光,可她会笑,笑得那么明媚、那么开朗。

    她也笑他太漂亮。她是开玩笑说出来的,而他却很认真,开始锻炼,让自己更像个男人,只是想成为她嘴里的“小老公”。

    其实他并不喜欢她的圈子,很闹腾。他是个喜静的男孩,但因为有她在,他愿意忍耐。她常常喝醉,他总是默默背她回去,但她不知道每次背她回家的是他,她不去问这事,他也从来都缄默。

    上了高中,她开始疏远他。他是全校众所周知的成绩好、家世好、样貌好的三好学生。她和她的朋友是同学们最鄙视的学生,不读书,目无尊长,全靠厚实的家底在学校混日子。

    她不爱和他说话,可以说已然把他忽视了,有什么聚会,也不再邀请他,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小老公,她已经完全不再提起。

    他知道她嫌他无趣,不喝酒,不跳舞,只知道读书。他不是爱读书,而是他除了读书,没什么可干的。他不喜欢闹腾,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始终不喜欢。可偏偏,她只喜欢闹腾。

    每天放学后,他总会站在她的家门口等她到十点。她若没回来,他便会去她常去的酒吧找她。他知道她虽然爱玩,但有自己的原则,超过十点不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只有一次,她十点还没回家,他去找她。在酒吧门口,他看见她坐在地上昏睡着,赵素颜一直着急地拍她的脸。而林穆森正在和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厮打,几个男人在旁边围攻。他走过去,蹲在她旁边,冷冷地问赵素颜发生了什么事。

    赵素颜告诉他,那些男人想带曾唯一去开房,她不从,被人误撞到栏杆上晕了过去。他什么话也没说,冲过去就给那些男人一人几拳。他一直是个斯文男人,谁曾想过,一个这样漂亮的男人每天坚持锻炼,只是想证明给一个女人看,他也是个男人,足以保护她的男人。

    他虽然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但也受了伤,可他还是坚持背她回家。

    第二天,他没去上学,在家养伤。

    一个星期后,他勉强去上学,却见曾唯一依在林穆森的怀里,两人在看漫画书,闲情惬意,表情轻松。他的同学说,林穆森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

    他沉默,她始终没注意到他没来上学。

    她十九岁生日那晚,林穆森从大礼盒里出来,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那时他才知道,那抹他以为能触及的淡淡橙光,其实离他很远,就像小时候那样,可望而不可即。

    让他万万料不到的是,她生日后的半个月,传来了林穆森的婚讯,新娘不是她。

    林穆森结婚后的第五天,她和她爹地来他家上门提亲。他知道她是为什么,她的个性他了解,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她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利用他来激怒林穆森。她想要的不过是挽回自己的自尊心,他满足她。在外面,她会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故意娇嗔,或故意装亲密,他呢,则会做一个称职的托儿。

    即使心在滴血,他还是要笑,装作一副很幸福、很美好的样子。他只是想对她好,她要开心,他就尽量满足她。而在无人之时,她和他只是点头之交,仅此而已。

    曾唯一的爹地想让她住在他家,算是试婚,也是想让两人好好培养感情。她爹地知道她的目的,还是真心把他当作女婿。

    他早有了新房,在石澳的山上,依山傍水,风景宜人。他喜欢这个新房,他也希望她能喜欢。她确实没有嫌弃,但也没有表现出喜欢,只是能凑合,一如她对他一样,凑合吧。

    他精心为她准备了一间漂亮的房间,装潢是她喜欢的色调,衣服是她喜欢的牌子的所有款式,什么都是最好的。他尽量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全部给她。

    她却什么都不喜欢,就连他的宠爱,也一律不稀罕。她不要他给她准备的房间,她说:“既然住在一起,就在一个床上睡吧。”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逗他,他却经不起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他和她接吻的次数也就两三次,这么快就同睡一张床,确实让他为难。

    他是个正常男人,可他不想伤害她。

    可他料不到,她步步紧逼,总是诱惑他,他情难自禁,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一个深夜,她脱去他的衣裳,媚眼诱惑无比,略带撒娇地说:“我是你的老婆。”

    第二天,床单上染着血,他看着床单上的血一直发愣。她却揽着他的腰,可怜巴巴地凝望着他:“你要对我负责,我已经是你的人,不准抛弃我。”

    那一刻,他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过。他真想告诉她:傻瓜,我怎么舍得抛弃你?

    舍得抛弃的,是她。他以为,只要他全心全意,用整颗心去溺爱她,她就会感动,会舍不得。可她告诉他:“对不起,我爱的始终不是你。我以为我能将就,可当我看见他和他的妻子出双入对,我就心如刀割。我做不到,对不起……”

    那一刻,他微笑着听她说,心越来越痛。他很想问她,林穆森比他到底多了什么,能让她痴心至此。

    也许是他错了,宠和爱是不同的两件事,宠可以没有交流,而爱不能。他以为他给她无限的宠,她便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她。

    她问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只是笑笑,并不想回答,然而曾唯一哪是那么好敷衍的?她瞪着一双眼,很不满地看向他,然后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娇嗔地说:“你就告诉我嘛。”

    “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才告诉你。”纪齐宣在她嘴边吻了一下,笑容很淡。

    他知道她还不爱他,他愿意再等,他都等这么多年了。他愿意相信,时间总会把她的心带到他身边。曾唯一听完他这话,当即有些发怵。爱与不爱,真的这么重要吗?她现在跟他在一起了,这不就够了吗?她悻悻地把手松开,坐回到副驾驶座上,看着前方车窗的雨刷来回摆动。此时车内交织着雨刷摆动声和雨水的击打声,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

    她可以没心没肺地说爱他,可她真的爱吗?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她虽然与六年前的她不大一样,不会看到林穆森就感到心痛,但也不愿意去演戏,她和纪齐宣在一起,是发自内心的,无论欢笑与泪水。

    她只知道一点,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够了。有自己的宝贝儿子,有自己想要的富裕生活,当然,还有一个能满足自己虚荣心,自己又能掌控的男人,她很满足。

    这里面包含爱吗?她还真不知道。也许有那么一点点,至少她非常反感有人喜欢纪齐宣,以前她非常仇视那些漂亮的女人喜欢他。如今经过自己毁容之事,知道他不是一个那么注重外表的男人,她开始敌视全部,无论美或丑的女人,只要有女人稍微表现出对他的喜欢,她一并不爽,恨不得一一诅咒她们。

    曾唯一看向纪齐宣,见他正在闭目养神,捏着额角,眉头紧锁。这几天是她不好,为了报复他的蜜月,整得他又疲又乏。

    曾唯一把自己的矿泉水递给他,略有抱歉地说:“对不起。”

    纪齐宣睁了睁眼,似乎有些不理解。

    曾唯一扭头,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别这么看我,赶紧喝水啦。”

    纪齐宣无声笑了笑:“你这表现好像在害羞。”

    曾唯一狠狠白了他一眼:“害羞也和你没关系。还有,刚才那个问题你没有回答我,暂且饶你一回,我问其他问题。”

    “我只回答我能接受的问题。”

    曾唯一一脸不乐意地问:“纪先生,你多大?”

    纪齐宣直接呛了一口水,无奈地看着正在用无辜表情看他的曾唯一。

    “换一个!”纪齐宣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纪先生,你梦见过我吗?”曾唯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倒要看看他什么可以接受。

    “……”

    “纪先生,你……”

    “一一。”纪齐宣及时制止,他不想听她问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他妥协,“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曾唯一的表情立即从慵懒变成得逞后的小人模样,她阴阳怪气地问:“亲爱的,如果有一天我出轨了,你会怎么做?”

    纪齐宣眉毛一挑。

    曾唯一立即讨好地笑说:“如果嘛,只是如果,你也知道,你已经让我很满意了,我不可能出墙的。”

    “那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看看你的包容程度呗。”

    纪齐宣笑笑:“我不是个大方的男人。”

    纪齐宣虽然宠她,不过底线还是有的。曾唯一其实也就那么一问。最近看小三剧看多了,她不知道,要是纪齐宣出轨了,她该怎么办。

    曾唯一唉声叹气:“那要是离婚了,孩子归我。”

    纪齐宣哭笑不得:“为什么孩子归你?”

    “孩子是我生的,当然归我。”

    “从取款机里取出来的钱能归取款机吗,还不是谁插卡归谁?我想你很明白。”

    “……”她一脸憋屈地瞪他,“为了孩子,我不出轨了。”

    纪齐宣扑哧笑了一下,以前她总喜欢逗他,现在他也有反击的时候了。

    雨持续在下,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所事事。曾唯一等着等着就睡了起来,不过睡不到几分钟就脖子疼。她索性放低靠背,打算直接跨到后座去躺着睡觉,未料动作幅度太大,自己穿的又是紧身小短裙,突然“刺啦”一声,很不幸,裙子被撕破了。

    曾唯一立马哭丧着脸,一面用手捂住自己的裙子,一面可怜兮兮地看着纪齐宣。纪齐宣撇了下嘴,很无奈,脱下外套扔给曾唯一。曾唯一坐在后座上,下半身盖着纪齐宣的外套,便躺下睡觉了。

    纪齐宣拉了下自己的衣领,不到一会儿,也睡着了。

    “咚咚咚。”

    有人敲车窗,敲得很用力,纪齐宣和曾唯一在同一时间被吵醒。此时已经雨过天晴了,明亮的阳光通过水滴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来。

    车外的Ben一只手拿着雨伞,一只手敲车窗,见车里面的两个人都醒了,才舒了一口气——他敲窗户都敲老半天了。纪齐宣从车里走出来,直接对Ben说道:“车在哪儿?”

    “在另一个过道上,这里泥水太多,不好开进来,麻烦Boss和太太走一段路了。”

    纪齐宣点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看到坑坑洼洼的泥巴地,觉得并不是十分好走。他顿了一下,回望车里的曾唯一。

    曾唯一这时也正要下车,一脚踩下去,泥巴溅到了身上,她差点尖叫。她嫌恶地皱了一下眉毛,蹲下身子想清洁一下,一时忘记自己短裙裂缝的事儿。

    纪齐宣立即对Ben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

    Ben立即红着脸,干咳几声。

    曾唯一顿觉大窘,只好把纪齐宣的外套围在自己的腰上。

    Ben憋着笑,对一旁的Boss暧昧地说:“Boss,你太生猛了!”

    纪齐宣冷冷地扫了Ben一眼,Ben当即闭上嘴,但嘴唇抿得紧,想必憋笑憋得很辛苦。

    纪齐宣走到曾唯一旁边,目光扫到她的鞋子……很高的高跟鞋!

    纪齐宣命令曾唯一:“把鞋脱了。”

    曾唯一怔住了,有些不明白。Ben帮Boss解释:“太太,我们的车停在另一个过道上,因为路太泥泞,车不好开进来,所以得麻烦你和Boss步行过去。”

    穿高跟鞋确实不好走这条路。

    “要我光脚丫走这条路?”路上石子那么多,脚底肯定会破皮出血的。曾唯一还没抱怨,纪齐宣便自己脱鞋,把他超大的鞋子递给她:“先将就穿这个,鞋比较大,走路小心点。”

    纪齐宣本来想背曾唯一下去,奈何她穿的是紧身短裙,腿不能张太开,不好背。

    曾唯一看着纪齐宣光着脚丫走在前面,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把目光再次移到自己脚下的那双大皮鞋上,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了。纪齐宣走了几步,见曾唯一没跟上来,而是正对着他的鞋在发呆,折了回来,蹲下身子帮她脱鞋,语气温和地说:“放心,我没脚臭。”

    曾唯一抿着嘴唇,默默地任纪齐宣为她脱鞋、穿鞋。那双鞋很大,却留着纪齐宣的温度。纪齐宣帮她穿上鞋,刚站起来,跟着过来的Ben弱弱地说:“Boss,你穿我的鞋吧。”

    “你确定?我可不会加薪哦。”

    Ben撇了撇嘴,想了想:“没事,Boss穿吧。”说罢他准备脱鞋,纪齐宣拍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你的鞋码我也穿不上,好了,知道你是忠臣。”

    纪齐宣再回头对曾唯一说:“小心点,一步一步走,不要太急。”

    此时的曾唯一如一只温顺的猫咪,一味顺从地点头。在那段泥泞的下山路上,纪齐宣光着脚丫在前面带路,曾唯一被他牵着,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从未有过的踏实。

    那段路不长,他们却走了许久,终于到达车停的位置,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三个人坐了上去,纪齐宣和曾唯一坐后座,Ben坐副驾驶座。曾唯一这时才能真正注意到纪齐宣的脸,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眉头锁得很紧,几乎拧成一团,她吓了一跳:“亲爱的,你怎么了?”

    纪齐宣微笑着摇头,从车后抽出几张面巾纸开始擦自己的脚。不看不知道,一看曾唯一彻底傻了,泥与血混在一起,那样的颜色深深刺痛了曾唯一。

    曾唯一夺过纪齐宣手中的面巾纸,嘴唇抿得很紧,轻手轻脚地帮纪齐宣擦脚底的污垢。一向不碰脏东西的她,这次却把纪齐宣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擦拭。

    下山以后,住在豪华的酒店里,享受着高级住房的特级待遇,曾唯一忍不住一脸惬意地挽着纪齐宣的手臂说:“瞧瞧,这才是幸福生活。”

    纪齐宣笑了起来。他刚刚洗完澡,穿着大浴袍,微露胸肌,脚已经上了药,他正平躺在沙发上。而曾唯一也洗完了澡,窝在他的臂弯里。

    曾唯一喜欢吃提子,此时手里又端着新鲜可口的提子,不时往自己嘴里塞,偶尔也往纪齐宣嘴里放几颗,而双眼紧盯前方电视屏幕上的台湾苦情大戏。

    “Shit!这小三真下贱!”看到电视里女主将要被小三踢出家门,曾唯一极其气愤。原本略带睡意的纪齐宣忽然清醒过来,眯着眼看向电视。

    这些女人哭哭啼啼的,他真的头疼。他刚想闭眼继续眯一会儿,曾唯一忽然在他怀里蹭了几下,用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没好脸色地说:“不许找小三!”

    纪齐宣哭笑不得,道:“我哪里找过小三?”

    曾唯一很不爽地嘀咕:“那个关心灵,你要是再对她那么温柔,我就……”

    纪齐宣嘴唇不禁抖了一下。将陈年旧事拿来说事可不是曾唯一的作风,再说曾唯一对他的事一向很不上心,如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也不反驳,静观其变,等她说出来,她就怎样。

    曾唯一半天“就”不出个结果,嘴巴一直噘着,目光闪烁地看向纪齐宣。他含笑而对,似乎很期待她要把他怎么样。

    曾唯一哼了一声:“我这人呢,没什么优点,除了漂亮点外呢,还有一点就是不怕事。你要找小三,就尽管去找,我呢,就直接把你拧断。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说完,她还微微一笑,绝美的五官是那样动人,可他怎么感觉有一股阴风自她周身散发出来?

    纪齐宣动了动嘴皮子,嘴里冒出一句:“真狠。”

    曾唯一翻脸比翻书还快,头一秒还是阴森森的面孔,如今已换上比天使还要甜的脸孔,她又蹭进他的怀里:“那也是因为人家想独占你嘛。”

    纪齐宣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语气虽然假,不过听起来,还是有些顺耳的,他姑且相信好了。如此,他便把曾唯一拉进怀里,关了电视,熄了灯,欺身而上……

    曾唯一一直想得很简单,目光短浅,不会看得太远。她永远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走一步算一步。

    所以,她注定会在一个转弯处急速刹车,刹不住车,不是车毁人亡,就是遍体鳞伤地滚出自以为是的赛场。

    蜜月期因为纪齐宣的脚受伤了而告终,他回家养伤,曾唯一自然随行。四天没见到爹地、妈咪的曾乾并没表现出太多欢喜,迎接完他们俩,便自己跑到厅里举杠铃,开始他的真男人养成计划。

    第二天,纪齐宣没在家里养伤,让司机送他去了公司。曾乾也依照学生党的作息时间,不在家,空留曾唯一这个“闲”妻良母在家……

    曾唯一虽然“闲”,但她不爱好“闲”,既然待在家里无聊,自然就会去红豆的店里看看了……

    因为驾驶证被扣,她只能打车去店里。离店里还有一段距离的红绿灯处,她随便向窗外瞄了瞄,竟发现旁边平行车道上,林穆森驾着路虎,开着车窗,一只手支在车窗框上,面无表情地等红灯,而他的右侧坐着一个美女,朝他很是热情地说话。

    曾唯一愣了一下,在她还发愣时,林穆森朝她的方向看来。她吓了一跳,以为他看见她了。不过,林穆森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而是随意瞟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去,直接略过了她。

    她不禁失声苦笑,瞧她紧张得,她并没开车窗,他看不见里面。

    绿灯亮了,她的出租车与他的车一起启动。她的出租车速度很快,见缝插针般地驰骋在道路中,而她的心却不知为何,隐隐作痛。

    她竟然开始害怕见他,害怕面对他,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他。

    她哪里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她不过是嫁给了纪齐宣,生活很惬意而已,哪里对不起他了?明明是他先抛弃她,她有什么错?可她为何有种罪恶感?

    过去如一张纸,苍白无力,她找不到理由无病呻吟,找不到借口说自己曾经有多爱那个男人,如一阵风刮过,吹乱了她的发,却只是稍纵即逝而已,再也震撼不了她的心。

    她心痛,曾经以为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出租车到了店门口,曾唯一给了车钱后下车,一进门,便见红豆正在织毛衣。

    曾唯一走上前,暧昧地问:“哟,这是给谁织毛衣啊?”

    红豆吓得手都抖了一下,随即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入秋了,冬天也差不多到了,那个……上次逛街我看到有线卖,就觉得手痒。唯一姐,你也知道,我闲不住的啦……”

    “停!”曾唯一立即做出手势,“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我问你给谁织毛衣呢。”

    红豆被曾唯一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脸更红了:“唯一姐,你坏死了,明明知道……”

    “你送给他,他会开心吗?”

    “礼轻情意重嘛,这是一片心意。你不知道,这些礼物比那些几百万的礼物还要贵重哦。”

    “那如果我给纪齐宣织毛衣,是不是那件毛衣也会超过几百万?”曾唯一笑道。

    “那是当然啦!纪少爷那么爱你,而且……”红豆找了个措辞,“而且唯一姐是纪少爷的太太了,关系更亲密呢。”

    “呵呵。”其实曾唯一也想到自己从来没送纪齐宣什么,作为太太,确实不够好。她说:“红豆,教我织毛衣吧,晚上陪我去买线?”

    “好啊。”红豆一面吃惊,一面又为曾唯一高兴。

    曾唯一也笑。店里的风铃响了起来,曾唯一脸上挂着笑容回头,却见林穆森与他那个女友从外面走进来。那个女人挽着林穆森,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林穆森把眼睛一抬,却发现曾唯一在店里……

    曾唯一躲避了他的目光,站了起来,故作镇定地朝他旁边的女伴走去:“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嗯,我想要一套礼服,出席大型的正式场合。”

    “你皮肤这么白,黑色显高贵,衬起来一定很好看,黑色可以吗?”

    “嗯,那试试吧。”

    “跟我来。”自始至终曾唯一都没有正眼看林穆森一眼,一眼都没有。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这与以前的曾唯一大不相同了。

    红豆悄悄走过去,对林穆森说:“不好意思,林少爷,唯一姐当初告诉我,要去大屿山七天。我不知道她提前回来,今天还到店里来,让你尴尬了。”

    林穆森涩涩一笑:“没什么,她现在不会介意的。”

    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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