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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曲奇当天，如烟建议我给宁蒙送去一份，我为了避嫌，便让她送过去。
宁蒙收了东西，借故来家里串门，反正如烟也在，倒也没什么不妥的。
我们仨在客厅聊了会儿天，宁蒙许久没见我，可能有些关于格格墓的最新消息想告诉我，但基本都被我打岔拦了回去，他有点不解。
其实，我也说不清如烟哪里不对劲，但好像总感觉，她有点变了。
细枝末节上的变化很难判断，就好像一个杯子，被轻轻挪动了一下，又迅速归位，好巧不巧地，你捕捉到了那个瞬间，却没办法证明是杯子确实动了，还是你自己眼花了。
往往这时，你伺机而动，想逮住其他反常的东西，一切却又无比正常起来。
柳如烟在招待宁蒙，一起聊天方面，全程没有半分槽点，她挨着我坐，让客人坐在餐桌另一边，对过去的事情如数家珍、侃侃而谈。
“如烟，出院那会儿，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我冷不防地插了一句。
“姐，我到处都翻遍了呀，检查了好几遍呢！”她一脸疑惑。
我进屋去拿装项链的首饰盒，故意拿的是采薇送我的那颗大溪地黑珍珠。
“喏，这么大的疏漏，把我宝贝的项链落医院了都不知道。”我说着在她面前打开盒子，那颗珍珠闪着绿光，分外璀璨耀眼。
我注意到如烟愣了一下，宁蒙也愣了一下。
如烟推说：“哦，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没翻枕头底下，可能给漏掉了。”
她说对了一半，按照采薇的转述，项链的确是枕头下面发现的，可这条项链，明明是如烟返校之后，采薇回国时才送给我的，如烟不可能见过。
宁蒙没拆穿如烟，他向来聪明，想必言语之间也瞧出了端倪。
“下次可别这么粗心了哈，你姐一共也没几样值得收藏的东西~”
“是是是，遵命遵命！”如烟的语气很轻松，可我的心，凉了半截。
宁蒙见状识趣地回隔壁了，我借故头疼瘫在床上，反复琢磨如烟的话：她是不是故意那么说？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难道也失忆了？
这太扯了，我自己失忆还不够，要把妹妹也搞成同款才算完？还能再狗血一点吗？！
我期待着如烟进来告诉我，她是故意逗我玩的——她装作爱吃香菜，装作口味改变，装作认错项链。
可是，她没有。
我从门缝瞥见，她正呆呆地望着窗外，还是刷碗时那种走神的状态。
宁蒙回屋后，他的微信就进来了，问我项链怎么回事，我说如烟把我的项链落在医院了，但却不记得是哪条了。
宁蒙：那条很细的镶钻颈链吧。
我：你知道？
宁蒙：打从我认识你，你就没戴过其他款式的呀。
我：那如烟怎么好像不记得了呢？
宁蒙：毕竟好几个月了，没准记错了呗。
我：也对，是我太敏感了。
宁蒙：我今天忘了告诉你了，我老师说，关于那位格格能查到的资料特别少，不过，还是有零星线索的。
我：什么线索？
宁蒙：完颜瑾瑜格格生前似乎与一家经营胭脂水粉的汉军旗人交好。
我：胭脂水粉？即便交好，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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