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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再说。”
陆晋阳还是那句话。
话题到此为止。
这个时候糖糖来找陆晋阳，看到小姑娘过来，姜景骁立刻摁灭手中的烟。
陆晋阳蹲下去，将糖糖抱起来，糖糖抱住陆晋阳的脖子，“爸爸，我有件事要问你。”
因为糖糖穿得单薄，陆晋阳跟姜景骁打了一声招呼，便抱着糖糖进到室内。
“糖糖要跟爸爸说什么？”
“妈妈让我问你，奶奶今年来跟我们过年吗？”
糖糖是凑到陆晋阳耳边说的，说完之后发现陆晋阳没说话。
陆晋阳的视线落到姜茵的身上，她坐在沙发上，正陪着季怀柳看电视，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内容，嘴角浅笑嫣然，散发着温暖的味道。
“爸爸？”
糖糖的声音唤回陆晋阳的注意力。
“糖糖想奶奶了？”
说实话，唐糖的成长过程中，陆晋阳陪伴的时间是有限的，糖糖的来历不明，只知道是自己的女儿，陆晋阳对糖糖更多的一种责任。
多亏王倩倩的陪伴，糖糖能够平安长大，也是亏了王倩倩，陆晋阳当初才能够把糖糖带出意大利。
陆晋阳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王倩倩是他的母亲，他现在能给的就是最好的物质享受，但情感上，他并不想让两方人为了他强行凑到一起，其实对谁都是折磨，虽然事情已然过去了这么久。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不能勉强的，过去的事情无法更改。
糖糖点点头，这种特别的日子，因为姜树邱先前说这个节日的意义是分离的人聚到一起，所以糖糖就想到了王倩倩。
陆晋阳带着糖糖去到姜茵的卧室，给王倩倩那边的休养院打了电话，王倩倩几乎是飞快就到了电话那边，跟糖糖说话的时候，声音激动到有了轻微颤音。
糖糖跟王倩倩打电话的时候，陆晋阳在旁边听着，眼神却望向了窗外。
“爸爸，奶奶要跟你说话。”
糖糖把电话送到陆晋阳的手边，兴高采烈地跑出房间去，跟姜茵去分享这个好消息。
房间里面瞬间安静下来，静到能够听到呼吸声，一吸，一呼，一种感觉在慢慢升腾。
“喂，晋阳。”王倩倩的声音从电话里面出来，久违的声音，亲切却也增添了生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走到如今这一步，其实也是王倩倩自己选的，她怪不得别人，“很高兴你能给我打电话。”
王倩倩的声音开始不稳，听着有要哽咽的趋势，但很快就控制住了，“这么好的日子，新年快乐，晋阳。”
“新年快乐。”陆晋阳顿了一下，垂下眼睫，在短暂的挣扎之后，他还是主动退让了一步，“妈，最近情况如何？我听医生说，你的情况恢复得不错。”
“还算不错吧。一步步来吧。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算不错。”
其实陆晋阳想问问王倩倩，如果时间倒流，会不会后悔非要向陆家人报复。但如果人能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也就不会有这么的爱恨情仇，曲折离奇。
“今年是在姜茵家里过年吗？”
“是。”
王倩倩没有从前的戾气，只是很平静得说，“挺好的。”
不知道王倩倩说的这个好，是说有人陪着过年，还是说姜茵挺好的。
“糖糖现在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毕竟回到了亲生母亲的身边。”
王倩倩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自嘲得笑了一声，“我这话说得，又小人之心了。”
陆晋阳揉了一下眉心，“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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