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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雷立即点头道：“没错，这起案子就是有预谋有组织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从城西郊专门跑到城东郊那条正在要修的路上。目的就是逃避警察的追踪。”
李群问道：“有嫌疑目标了吗？”
“据受害者方辰和侯军反映，这起有预谋有组织的案子，幕后指使的很有可能是董睿和钱升。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这也只是一个怀疑而已。”
李群又道：“这起案子最开始是由茂盛路派出所负责的对吗？”
“是的。但他们在第二天上午就撤走了。因为方辰不与他们配合。”
“方辰为什么不与他们配合？”
“因为方辰早就知道茂盛路派出所的所长牛凯和董睿他们关系太过密切。”
“茂盛路派出所没有将此案上报市局吗？”
“是的，一直没有上报市局。”
“直到现在？”
石雷点了点头，道：“是的，直到现在。”
“你负责侦办此案，也没有汇报给局领导？”
听李厅长这么问，石雷心中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没有汇报给局领导。”
石雷已经猜出李厅长早就对这起案子了如指掌了，他之所以让自己汇报，又问的这么仔细，无非就是印证一下他所了解的情况是否准确罢了。在这种情况下，石雷只能是实事求是地回答每一个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当石雷将整个案子的侦办过程汇报完了之后，李群的脸色更加阴沉，问道：“看来这起案子果然是有预谋的了？”
“你为什么没有汇报给局领导？”
石雷早就料到李厅长会这么问，回答的仍是非常干脆：“因为我知道孙惠局长和牛凯所长关系很好，所以才没有往上汇报。”
“你向局领导汇报此案，是你的职责所在。你不汇报，那就是失职。不能因为孙惠和牛凯关系好就不汇报。你这么解释，你认为我会相信吗？说吧，说出你不往上汇报的真实原因。”
石雷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李群神色极其严肃地道：“你要不如实回答，我就会处分你。咱们之间的谈话，从开始就一直在录音，你自己看着办吧。”
石雷吞了口唾沫，道：“李厅长，我担心向孙局长汇报了之后，会让孙局长很为难，因为孙局长的夫人是牛凯老婆的姨。两家之间是亲戚。”
李群顿时一愣，随即问道：“孙惠夫人是牛凯老婆的姨？是亲姨吗？”
“是的，是亲姨。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全局上下，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牛凯。”
“你也是怕得罪了牛凯，而惹得孙局长不高兴，才没有向上汇报？”
“是的。”
李群很是轻蔑地看着石雷，道：“你作为刑警队长，就要秉公执法才对。可你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能当好这个刑警队长？你为了不得罪孙惠和牛凯，就不按规矩行事，这不单是失职的问题。”
“李厅长，这件事我做的的确不对。”
李群直接问道：“那你现在调查方辰领导组织黑恶势力的案子，目前是什么局面？”
石雷忙道：“我们经过了深入的调查，但却没有任何进展，因为方辰压根就没有领导组织什么黑恶势力。这纯粹是董睿的父亲董智和钱升的父亲钱辈对方辰的打击报复。”
“是谁让你调查方辰领导组织黑恶势力的？”
“是孙惠局长。”
“方辰他们五个现在还关在看守所里吗？”
“是的。”
“既然方辰压根没有涉黑，那为什么还不把人家给放了？”
“是孙局长不同意。”
石雷一直紧紧跟随孙惠局长，他也一直非常维护孙惠局长，但现在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能如实交代。
石雷内心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他知道自己为了往上爬而紧紧跟随孙惠，显得有些卑鄙无耻。但他没有办法，因为贾向戈腾出来的副局长的位子一直空着，孙惠私下里多次向石雷暗示过，组织上准备让石雷出任贾向戈空出来的职位。
为了得到这个职位，石雷也只能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