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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踉跄着向大门口走去，“我要去找素暖，天涯海角，天堂地狱，我随她而去。”
太后的脸，此刻煞白如纸。
为了一个凤素暖，他竟然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
想她一生，从不争，到争。从生无可恋，到害怕生病害怕死亡。满满一颗心为他操碎了，然而到头来，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轻生，还怨她管太多？
他现在是哀莫大于心死，他以为她不心痛吗？
“太后！”背后传来孙嬷嬷的声音。
太后倏地转身，孙嬷嬷看着太后，挂着黯然的眼泪。一怔。“太后娘娘，你这是——”
太后抹了眼泪，颓废道，“城儿怨哀家，只怕是一辈子都怨上了。孙嬷嬷，难道哀家这次真的错了？”
孙嬷嬷舒口气，道，“太后，老身还没有动手。”
太后惊异非常，孙嬷嬷从来没有失手过。怎么这次？
“怎么回事？”太后好奇的问。
心底却不知为何如释重负。
孙嬷嬷小声在太后耳朵边说了几句，只见太后脸色大变。“什么？她已经知道城儿——”后半句话，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要知道，这件事，不管她心里想了千万遍，可是为防祸出口出，太后这些年一直严于律己，从未在任何地方任何谈及锦王的身世。
然而，纸还是包不住火。起码，凤素暖知道了，不但她知道了，还把这个秘密放在了另一个地方。如此，知道锦王秘密的又多了个暗处的敌人。
太后颇觉棘手。拽紧的拳头都在颤抖，“这个凤素暖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孙嬷嬷道，“太后，此事需从长计议。”
太后点点头，坐回銮椅上，道，“把她带上来，哀家倒要看看她要耍什么鬼把戏。”
孙嬷嬷谦恭的应了声，“诺！”便退下了。
不一会，素暖被带了上来。
太后威严冷峻的望着披头散发的素暖。她一身狼狈，看起来经历了极其惨烈的挣扎和反抗。
素暖站在太后的下方，同样冷冽的望着她。
两个人静默对视了一会，还是素暖率先启齿。“素暖的死，对太后而言，只有一个好处。无非就是让太后焦躁不安的心得以安宁罢了。然而，太后担心的隐患根本就没有解除。杀我，不过是多此一举。”
“哦？”太后虚眯凤瞳。“怎么讲？”
“太后你想一想，素暖为什么要捅出你的秘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相反，对我而言，其害无穷。”
太后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
她漫步到素暖跟前，道，“素暖，你如何让哀家心安？”
素暖蓦地想起昨夜这一幕也曾发生在自己和皇后之间。素暖笑，举天发誓，“太后的秘密，素暖必将守口如瓶。若是违背此誓，就让素暖永失所爱。”
太后却摇头道，“哀家不想要这些虚无缥缈的誓言。素暖，原谅哀家见多了誓言转头空的人，哀家无法将他放在这么摇摆的棋局上。哀家要永保他的安危。”
素暖望着太后，眼底蔓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既如此，一命换一命，如何？”